郑州难熬的11月:生产iPhone的年轻人不够，拿不到加薪
日期：2022-11-07 17:22:59 / 人气：135
iPhone 14的出货量正在减少。
11月6日，苹果发布最新声明。受疫情影响，郑州主要的iPhone 14 Pro和iPhone 14 Pro Max组装厂目前已经大幅缩减产能。由于出货量将低于之前的预期，客户将不得不等待更长时间才能收到他们的新产品。苹果表示，“公司正在与供应商密切合作，恢复正常的生产水平，同时确保每个工人的健康和安全。”
毫无疑问，富士康是苹果全球最大的代工厂。人力是保持庞大流水线运转的最重要因素之一。以前依靠派遣公司和内部推荐，双线并行的用工制度，如海绵一般，短短一周就能为富士康吸纳数万人力。而另一方面，依附于这一体系，广泛分布于各地的劳务中介，却成了工人与富士康工厂之间的摆渡人。
根据官方消息，10月初，郑州爆发疫情，部分区域开始封闭，包括富士康在内的机场区域。10月中旬，工厂开始采用全员闭环生产模式。从宿舍到工厂的所有路径都被铁皮围了起来，员工只能两点一线流动。随着越来越多的员工被隔离，很多人选择翻越围栏，离开工厂，徒步回家。
亲自招募工人进厂的代理人现在有了新的摆渡任务——解绑账目，结算费用，甚至让那些半路回家的人搭车回家。
文|曹婷婷罗振宇
编辑|易方兴
操作|画萤
蓝色外壳
“只能送你到这里了。”
10月30日，站在郑州富士康机场区域最外围的蓝色围挡旁，富士康劳务代理人赵成举起手机，拍下了员工离开的画面。围场的一角被打开，年轻的背影拖着行李箱，背着被褥，穿过围场的缝隙，消失在围场的另一边。
赵成的朋友圈。图/由受访者提供
赵成80后，河南人。他是个老中介，给富士康做了五年的招聘。招聘业务也要看天气。工作多的时候“一天一百个左右”可用，工作少的时候“一天一个都没有”。但这次很特别。“他们和我一起进厂，(现在他们要走了)，我必须安排他们。”以前他们会派人去富士康，这次，是第一次派人出去。
等他们出了圈地，也就是富士康外面的界限，这些人就可以回家了。
先走的想法是一天前开始的。10月29日，他之前招过的一个小伙子联系赵成，说想回家，希望他帮忙送到刺刀那里。
从工厂到卡口，直线距离不到三公里，但是很多路都是封闭的。就算开车，也要半个小时。"如果工人不知道路线，他们可能要绕一上午。"
此时，在信息不对称下，富士康工厂里的谣言和恐惧已经开始滋长。赵诚答应下来，但他自己也害怕。最后，他在车上准备了很多消毒酒精。每次他派一群人来，都用酒精喷了一车。“如果你害怕，你什么也做不了，对吗？我不忍心看他们累。”
起初，赵诚把他带的工人送进工厂，是出于他的一个中间人的“责任感”。他还发了一条朋友圈，说“如果你想回去但还没有，联系我”。但渐渐地，想走的人多了，他就把他们送到其他工友那里，有四十多岁的大姐，也有二十出头的姑娘。
每个月的28号是在富士康流水线工作的人的大日子，“时薪差”会在这一天发放。钟点工是一种比富士康正式工人被更多人接受的方式。在富士康，一线操作工主要分为正式工、小时工、领工资工。其中，返乡工人工作90天后，可以拿到几千到一万多的返乡费。小时工比较灵活，一个月结算一次。好的时候，他们一个小时能挣30元左右。而正式工只拿固定工资，总工资没有派遣工高，但是胜利稳定。
对于赵成这样的“富士康摆渡人”来说，工资发放的时间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富士康招聘的节奏。因为很多钟点工和领工资的会在拿到工资后选择离开。富士康一个月发两次，一次7号。这次是“同工同酬”，即基本工资和加班工资不分类型统一发放。等到每个月28号，再发时薪差。赵成算了一笔账。例如，工人每月工作240小时，每小时30元，每月7200元。扣除7号统一发的工资，剩下的几千块钱是还给小时工的工资。
富士康受农民工青睐的一大优势就是不拖欠工资。所以28号发工资，赶上疫情造成了这次大规模的“出走”。
渡船夫
就在富士康劳务中介赵成一次次开车往返于厂区和围场送人的时候，其他“摆渡人”也在忙碌着。在他们的手机里，信息和电话是连续不断的。进厂的人第一时间想到联系的，往往就是他们找过的中介。一个中介说他从早到晚都在接电话，晚上失眠会发招聘信息。
“摆渡人”的属性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。很多人可能没有注意到，正是这些摆渡人，成为了工厂和普通工人之间的纽带。
作为郑州三家富士康工厂中最大的一家，你其实可以把“机场厂”想象成一个中等人口的县城。这家工厂位于郑州东南端，距离市区郑州东站20多公里。在旺季，多达35万人在5.6平方公里的厂区工作和生活。如果没有“摆渡人”这个群体的存在，这条有农民工的河必然会断流。
从某种意义上说，富士康的部分员工和中介一样，也承担着“摆渡人”的职能。比如曾就职于富士康的陈旭，2014年从深圳富士康调到郑州，2020年也开始做兼职招聘工作。
来富士康的大多是旺季来的。今年四月，陈旭遇到了一位来自他家乡的朋友，这位朋友请他帮忙工作。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，之前做过一些小生意。富士康招的是18到48岁的人，但是四十多岁的工人数量并不多。我记得陈旭家里条件不错，但是“她老公欠了20万赌资，对她也不好。最后他离婚了，她希望自己挣钱养孩子”。
那时候还不是返程费最高的时候。陈旭请她姐姐等一会儿。“我来了这么久，我会告诉她什么时候来。”到了8月份，返程费已经超过了1万英镑，陈旭很快联系上了她。这些职位是随机分配的。进厂后，我姐还挺满意，对他说:“这个工作很好，不是很累，还有空调。”
有的人就是想进工厂，好有个过渡。今年5月，一对父母多次联系陈旭。他们上大学的孩子没开学，希望能趁着这个时间送他去工厂锻炼。本来入境时间已经定了，“一切都约定好了”。突然发生郑州疫情，富士康招聘中断。
5天后，重新开始招聘，但必须是“点对点”——外地车辆派人到高速公路，富士康派车到高速公路接。这个方法比较曲折，但也可以看出是富士康缓解当时就业形势的特殊时期方法。“当时整个港区被控制了14天左右。只要进来的车辆交给富士康，就会给你一张小卡片。(送行人员)拿着这张小卡片，一个小时内就可以走了。”
作者：摩天娱乐平台官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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